“知道吗？打我成为鬼魂的第一天起，我就从没有过自由！”甘樱凝楚楚可怜，好不让人心疼，环顾自周，满面自嘲，凄楚道：“这个房间，我已经呆了一千多年了，却从来没有踏出过此间一步……”

秦杨心头吃惊，道：“不是吧？”

“你不信？”甘樱凝也就是没有眼泪，否则定然珠泪长流，她抽噎道：“不信你去问那个臭道士，他的祖辈门人是怎么对我的！”

说到最后，她已然是满目仇恨。

……

“禽兽！”

这是秦杨回到值班室后，见到老正的第一句话。

老正被骂的莫名其妙，愣了下，旋即怒不可遏，叫嚷道：“你个小混蛋，你凭什么骂我？说！你要是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，道爷我今儿跟你没完。”

秦杨冷冷的道：“我问你，甘樱凝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？”

“什，什么？”老正眼神闪烁。

秦杨哼道：“行了，别跟我演戏了，你真当我不知道吗？”

老正神情讪讪，强自笑道：“那个，纯属是防范于未然嘛！”

是的，秦杨的“感觉”是越来越准了，第一次见甘樱凝、与其谈话时，他便隐隐的觉得有人在暗处窥视，那时，他拿不出证据，所以以为那是错觉，但今次，那种感觉是越来越强烈，所以他开始确定了，而老正呢，老正的表现无疑便证明了秦杨的“感觉”之准确。

“还是那个问题，回答我！”秦杨再次冷声。

“这个，呃，确实是防范于未然嘛！”老正苦笑道：“你也别不信，也别胡乱猜，要知道，这种防范是极有必要的，毕竟，甘樱凝可是千年女鬼啊，而且还是怨气极重那种，让她不接触到外物干扰也便罢了，若是稍微沾染上丁点的‘污浊邪气’，便很有可能心性大变，继而灾难降临，一发不可收拾啊！”

秦杨似乎明白了，甚至也觉得老正这话说的头头是道、又那么点道理，只是，转念一想，又简直就是狗屁不如，这便讥讽道：“那千年之前呢？刚刚一小女鬼，估摸着连什么法术都不会吧？就那会儿……你们就开始为今天做防范措施了？”

老正被秦杨这话噎住了。

秦杨瞥了他一眼，仔细一想，这事儿其实也怪不得老正，毕竟当时老正连“蝌蚪”都不是呢，要怪也只能怪茅山那位脑袋被驴踢了的什么祖师。

“呵呵呵……”老正见秦杨神色阴晴不定，干笑道：“或许，甘樱凝对你的要求，我可以帮上忙！”

“嗯？”秦杨挑了挑眉，道：“说说吧！”

“哦！”老正说道：“那个，从你俩刚才的谈话中，我得知了你俩二次交易的内……”

说着，见秦杨满面不耐烦的样子，这便简单直接道：“我有一种灵丹，只要服下，那便不会因鬼上身而受到阴气的伤害。”

秦杨眼睛一亮，还有什么好说的，手一伸，道：“来二斤！”

老正翻了个白眼，道：“你小子把我的灵丹当土豆子呢？还二斤？我哪给你弄去？”

秦杨毫不脸红，瞪眼道：“你祖宗缺德，做错了事儿，所以你这个做孙子的就得为之弥补，否则那便叫世代缺德！”

“你，你……”老正被气个不行。

奈何，秦杨这话属于“话糙理不糙”那种，于是乎，他这个做孙子的，还有什么可说的？只能被秦杨敲诈了呗！

“什么味道啊？”秦杨嗅了嗅老正甩给他的小瓷瓶，打开这个看起来质地不错的小瓶子，登时便是满鼻子的、类似于清凉油的味道，这便皱眉道：“这不会是过期的产品吧？”

老正听秦杨居然敢于怀疑他的劳动成果，登时便是急眼了，叫道：“你可以怀疑我的人格，但你绝对不能怀疑我的炼丹水平，否则……”

“得得！”秦杨摆手打断，道：“否则跟我没完是吧？我说你就不能来点新鲜的吗？”

“我，我……”老正本来就嘴皮子笨，脑子里除了修炼更是罕少有太多犀利的言词，这便急的面红耳赤。

秦杨坐起身来，毫无欺负了老人家的羞愧感，先把小瓷瓶塞进了口袋里，背着手在原地走了两圈，突然顿住脚步，定定的上下打量了老正一遍。

老正被秦杨瞅的是浑身的不自在。

秦杨说话了，还笑了，道：“老……哦，正道爷？想来，您的炼丹技术一定很高喽？对不对？”

提起这个，真个是正中下怀了！

无疑，老正唯一引以为傲的便是这个。

“那是当然，哼！”老正昂着脖子，那叫一个得意，哼哼道：“小子，你可知，道爷我乃是一全方面的奇才？”

“哦，这个多少能看出一些！”秦杨面上赔着笑，心里却是一万个鄙夷，并且还心说，老小子，你就等着被我宰吧。

“而我之所以奇才，这可不是我自封的！”老正越说越得意，一步三晃的，好似脚步都飘了一些，这才接着说道：“知道我们茅山以什么闻名不？抓僵尸！而除了抓僵尸之外，再就是‘符箓’了，而我呢，抓僵尸厉害，符箓做的好，更重要的是，除了我之外，茅山祖祖辈辈也没谁炼出超过七品的‘灵丹’，我呢？”

老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，眼睛都快平视于天了，道：“我却炼制出整整一炉的六品、灵丹！”

秦杨含笑点头，还竖大拇指。

但是呢，心里面却是没丁点激动、佩服啥的，原因很简单，要知道，他甚至都不知道灵丹的品级到底该怎么算，是一品比九品高了八个档次啊，还是次了九品八个档次什么的……他压根连听都没听说过。

当然了，不懂可以装懂嘛！

“怎么？开始佩服道爷了？”老正见秦杨眼睛都冒小星星了，还以为是崇拜自己的不行呢。

心情，自然是大好到了极点！

因为啊，打从认识秦杨那一刻起，这小子对自己的态度就是恶劣加恶劣加……轻视？

反正，就压根没把他当盘菜，如今态度“大变”，如何让他不生出点点的小激动什么的？

可惜遗憾的是，老正的一把年纪，真个就是活到狗身上去了……因为他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，那便是、狗改不了吃屎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