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，夺州之战是否继续？”

无人能回答。

曹德安摇头道：“此战，已经与我等无关。我等要做的，便是静静等待最后的结果。既然宗圣展现亚圣之功，众圣必然会召开大议，待两圣解决完毕，我们再进行下一步行动。想必，庆国那边也是这般想。”

“现在的问题是，方圣能否取胜？”

“方圣战力无双，绝不会败。”

“那圣道呢？”

群臣为之色变。

政道立足未稳，只在景国独大，在武国也小有势力，在其他国度都未发展壮大，一是有杂家压制，二是现在主攻政道的大都是各国年轻读书人，还无法形成强大的力量。

之前政道的确已经强过杂家，但现在一猿三蛮的事情一出，杂家圣道已经凌驾于政道之上！

不仅如此，政道吞噬的儒家圣道，竟然也被杂家夺走许多。

尤其是涉及纵横家的圣道，九成都被杂家夺走。

让一猿三蛮成为人族附庸，这是人族外交史上最伟大的胜利，完成了纵横家历代读书人都做不到的事。

“唉，希望方圣能顶住，或许再过一些年，可以东山再起。”曹德安突然叹息，随后面色微变。

众官为之心惊。

虽然曹德安是关心则乱，但也确实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。

宗圣谋划如此久，一出手便是石破天惊，很可能是有绝对的胜算，否则，他完全可以继续忍！

方圣各方面都好，以后绝对不会败于宗圣，但终究太年轻了。

“你们说，两位会用何种方式分胜负？”

“半圣的争斗，基本只有几种，咱们可以慢慢数。第一种，便是圣道演化！”曹德安道。

群臣面色大变。

圣道演化听上去不是特别激烈，但却是比两尊半圣亲自战斗影响更大的圣道之争，也是最激烈的圣道之争，历史上从未发生，因为对人族影响太大。

所谓圣道演化，就是宗圣持杂家圣道力量，方运持政道力量，然后将两种圣道融为一体，双方各显神通，相互对撞，相互消磨，相互融合，相互吞噬，最后只剩一种圣道！

或者，在被吞噬前一方认输。

方运吃亏就吃亏在只能使用政道，因为他终究不是儒家圣道之主，儒家各家不可能让他完全调用儒家圣道，方运若是用其他圣道，威力还不如自身开拓的政道。

除非在圣道对撞之前，方运再开辟其他创新的圣道。

宗圣相反，他现在就是杂家圣道之主，杂家各家必然会鼎立支持他。

目前来看，一旦进行圣道演化，方运必输。

曹德安继续道：“大家也都知圣道演化太过激烈，哪怕两圣同意，其余半圣也会坚决反对，发生的可能性极小。第二种，便是召开半圣文会，两圣展开圣念论道，当然，圣念论道与寻常文会的圣念论道不同。”

“敢问曹相，不同在何处？”

大部分官员像好奇地看着曹德安，眼中满是期盼之色。

圣念论道，大多数人甚至是第一次听说，这种层次的东西，可不是想听就能听到，甚至就算求爷爷告奶奶都无法问清一鳞半爪。

曹德安犹豫数息，道：“实际上，即便老夫身为大儒也所知不多，只知道，圣念论道是以圣念和圣道为基础，构建出圣道国度，另一方以圣念进入其中。至于进入其中做什么，如何分出胜负，老夫不得而知。我只知道，圣念论道其实是一种交流，是一种相互促进手段，要好的半圣都会进行圣念论道，取长补短。因为圣念论道也可分出胜负，所以能用以圣道之争。”

众人眼中满是羡慕，虽然他们可能一生都无法看到圣念论道，但完全可以想象那是何等奇特的力量。

“至于第三种，就是圣道文战。这个文战和咱们的文战一样，就是两尊半圣进入星空深处，或进行生死之战，或在限定的时间内战斗，总之想办法分出胜负。不过，目前来说，人族不适合分生死战。两圣就算开战，也会有分寸。”

“曹相，您说圣道文战方圣有胜算吗？”

曹德安苦笑道：“若是能调动外族宝物，方圣必胜，你们想想，方圣都能动用观天镜，宗圣哪可能是对手。但是，若不动用外族宝物，只准使用人族宝物或自身力量，甚至不使用宝物，那方圣可不好说。”

“方圣的昆仑剑阵不是天下无敌吗？”

曹德安无奈道：“昆仑剑阵首先要困住敌人才行，以宗圣的手段，定然可以提前躲避昆仑剑阵。再者说，宗圣是杂家，杂家变幻万千，我估计，两人的圣道文战应该是平手，谁也胜不了谁。毕竟，宗圣天赋之高已超越吕圣，这些年一直隐世不出，谁也不知道创造出何等威能。”

众人轻轻点头，的确，杂家正面战斗不行，但各种手段十分诡异，防不胜防。

毕竟，杂家博采众家之长，高度可能不够，但广度一直是百家之首。

曹德安继续道：“除了圣道演化、圣念论道和圣道文战，就是比战功了。这应该是影响最小的比试方式，双方亮出战功，胜负立分。这个大家都知道，也应该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比法。”

周君虎无奈道：“在一猿三蛮投降之前，我倒是支持比战功。但现在，我并不想看到，我宁愿方圣文战。”

朝堂众官纷纷点头。

收服三蛮加妖界一域的功劳，实在太大，大到难以想象。

连孔子当年都没做到！

这种兵不血刃的手段，连方运都做不到！

所以，最后具体战功如何，谁也无法确定。

“谁叫当年圣院为了刺激人族，把开疆扩土的功劳设置得太高！不出意外，占领猿域的战功，是方圣在两界山的两倍。”

“不，至少是三倍，因为还有猿域和三蛮的上百亿妖蛮！”

众人顿觉头疼。

“那方圣在两界山收服的妖蛮半圣呢？”

“他们并未完全臣服，最多算是驯化之中。或许几年后，会成为方圣的军功，但现在还不行。”

“诸位谁知道现在猿域的情况？猿族背叛，妖界恐怕会倾巢而出报复吧？”

“怪就怪在，众圣树的确传来妖蛮半圣的咆哮，但没有妖蛮去攻打猿域，不知道是忌惮什么，还是实在抽不出手。”

“怪哉！”

众人疑惑不解。